刚成婚时,他一月里总会有几日梦到这些,每每都会在夜里惊醒,而后双手颤抖着摸到在一旁安睡的我,将我紧紧搂在怀里。
我从未告诉过他,那不是梦,那是我的前世。
萧玉阳,便是我前世真心错付之人,也是一朝登基,屠尽我姜家满门的仇人。
沈如安发着烧,搂着我的手却似钢铁,昏昏沉沉地呢喃着:「婉婉,无论发生什么,你都不可以离开我……」
我用手指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骨,鼻梁,薄唇。
我今生原不愿再嫁的,青灯古佛长伴终老,是我给自己选的路。
沈如安,我用了数不尽的勇气,才敢与你再走这一遭。
可你,终究让我失望了。
翌日,我便孤身一人去了静雅堂。
将军府德高望重的老太君,沈如安的祖母,早已等我多时。
她发已苍白,却因年轻时练武,背脊挺直,不见苍老之态。
我依礼请安,她叹了口气,娓娓道来:「碧澜……便是那女子,你应当听说过,她是许侍郎的千金。」
我垂首,思索着。
前世确实曾听闻许侍郎有一位千金,在重重枷锁的上京中,她倒是与众多贵女不同,为人大胆,敢爱敢恨,引得一众王公贵族的爱慕。
只是,后来我自顾不暇,再无心关注。
没承想,她堂堂侍郎千金,竟然甘愿做外室。
「许姑娘此番作为,也是祖母授意的,那么,祖母想要孙媳如何做呢?」我淡淡地问着。
她并不回答,反而道:「四年前,碧澜她为了安儿,女扮男装跟着大军去到了边境,又不辞辛劳,不惧边境严寒困苦,守在他身旁整整一年。她吃了苦的,就连孩子都是自个儿一人偷偷生下的,为了安儿,她早已跟许家决裂。若不是实在没法子,她必定不愿意出现。」
原来如此,原来竟这般早,四年前,我与沈如安才堪堪成婚两载,而许碧澜三年前便回了上京,这三年里,沈如安知道,眼前的老妇人知道。
唯独我,像个蠢破天际的傻子。
我闭了闭眼,直起身子:「那么,祖母想要姜婉如何做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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